仙翁劍客元同流,昆吾歐冶誰能儔。鑄成寶刀戛琳璆,蛟龍宛轉盤鬥牛。上有款識燦銀鉤,隱隱起如雲色浮。天吳俛首黔嬴愁,白日犀塵不敢留。卻鼠鳴鴻赧然羞,使君得此自玄州。太行剛風鷹隼秋,何物妖魅幹天囚。一揮可當萬貔貅,蹄神日毋抱地喉。霜棱霞燄夜不幽,獨騎赤驃馬棗騮。身披昂藏日本裘,上黨霧宇搴蜺幬。星沙月𩨳輝滄洲,天門狺狺虎豹彪。瑤臺佚女之謇脩,歸來菌閣與蕙樓。水擬方壺山擬緱,吹首一吷𠷣莊周。生平不能作蒯謳,乍可公孫舞纏頭。蓬髮濡墨驚潛虯,雲岑仙人意氣投。解後贈我千金詶,沉烽靜柝無國仇。含光承影將何求,誇蛾巨靈機已休。洞庭君山如苔漚,他時相攜員嶠遊。
神仙般的老人和仗劍的俠客原本是同一類人,昆吾和歐冶這樣的鑄劍大師誰能與之相比。
鑄成的寶刀與美玉相碰發出聲響,就像蛟龍宛轉地盤旋在斗牛之間。
上面有清晰的款識如燦爛的銀鉤,隱隱浮現好像雲色飄動。
水神天吳低頭,黔嬴也爲之愁苦,白日裏犀牛塵埃都不敢停留。
使驅鼠和鴻雁都羞愧臉紅,讓你得到此刀來自神祕的地方。
像太行山上剛猛的風、鷹隼在秋天,什麼妖魅敢冒犯這上天的囚徒。
一揮動這刀就可以抵擋萬千勇猛的士兵,那蹄神每天不要抱着大地的咽喉。
刀的霜棱和霞焰在夜裏也不幽暗,獨自騎着紅色的駿馬棗騮。
身上披着高大威武的日本裘,在上黨雲霧中撩起彩虹般的帷帳。
星星像沙月亮像玉在滄州閃耀,天門處虎豹兇狠地吼叫。
如同瑤臺美麗女子般的美好,歸來住在菌閣和蕙樓。
水好像方壺山好像緱氏山,輕輕一吹就像莊周的氣息。
生平不能像蒯通那樣唱歌,暫且可以像公孫大娘那樣舞動着纏頭。
頭髮蓬亂蘸着墨汁驚起潛伏的虯龍,雲岑仙人意氣相投。
分別之後贈給我千金作爲酬謝,沒有戰爭烽火和報警的梆子也就沒有了國家的仇恨。
含光劍承影劍又能追求什麼呢,誇蛾氏和巨靈神的機會已經結束了。
洞庭湖的君山如同苔蘚浮漚,以後有機會一同去員嶠遊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