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手須把酒,有口須吟詩。
更留未老腳,上山當及時。
我生除此百不愛,盡着餘年了三債。
一歲縱教醉百回。三日始一眉頭開。
百年藉使吟萬首,十日得三果何有。
足健且長閒,當能遍巖藪。
君不見王逸少,誓墓不出窮名山,
謂宜以樂終,不願縛足名宦間。
又不見陶淵明,快飲不負頭上巾,
嗤笑魯中叟,彌縫闕失成灰塵。
又不見杜少陵,作詩飢凍猶忘愁,
未得驚人句,自言到死不肯休。
人生三物間,所願常周流。
此身已復專林壑,賦詩飲酒須行樂。
有手就應該拿酒,有口就應該吟詩。
更要留住還未衰老的腳,上山應當趁現在。
我這一生除了這些別的都不喜愛,用盡餘生來了卻三件事。
一年縱然讓自己醉上百回。
三天才能有一次舒展眉頭。
百年假使能吟上萬首詩,十天得到三個成果又能怎麼樣呢。
腳健康並且長久閒適,應當能夠走遍山岩水澤。
你沒看見王羲之,發誓埋葬在墓中不再出來探尋名山,說應該以快樂終結一生,不願意被束縛在官場中。
又沒看見陶淵明,痛快飲酒不辜負頭上的頭巾,嗤笑魯國的那個老人,彌補缺失卻變成了灰塵。
又沒看見杜甫,作詩時即使飢寒交迫也忘記憂愁,沒有得到驚人的詩句,自己說直到死也不肯罷休。
人生在這三件事物之間,所希望的是常常流轉。
這身體已經又專門投入山林溝壑,作詩飲酒必須要及時行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