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正對風煙住,飽看陰晴變朝暮。清秋非但入詩脾,挽向溪山深處去。溪山深處是湖州,水合雲凝不斷頭。曬稻坡前移拄杖,罩魚灘際泊扁舟。入城要盡登臨目,駝橋繫纜因留宿。舊遊十載夢驚回,堤邊老柳依然綠。凌晨取道峴山前,窪樽就拊穹崖巔。縈紆遙指道場路,掛席徑造尋幽禪。彎環港轉茭田上,鶯簧激烈千鬆嶂。竹輿飛入翠光中,寶閣朱扉恣舒望。當年祖訥伏於菟,躡屐旋薙荊榛居。至今夜半吼寒月,守護淨境嚴驅除。呼燈談話倏度夕,粥盂共赴雲堂集。日高振袂過鄰峯,老衲相看但長揖。
我家正對着風煙居住,盡情地看盡天氣陰晴和早晚的變化。
清爽的秋天不但進入了詩人的心境,還把人拉向溪山的深處。
溪山的深處就是湖州,水與雲凝聚在一起沒有盡頭。
在曬稻的坡前移動着拄杖,在罩魚的灘邊停泊着扁舟。
進入城中要盡情地觀賞,在駝橋繫纜因而留宿。
過去十年的遊覽在夢中驚回,堤邊的老柳依然翠綠。
凌晨取道在峴山前,在窪樽前就靠近高峻的山崖巔。
曲折地指向去道場的路,掛起船帆直接去尋找幽靜的禪境。
在彎彎曲曲的港灣轉過茭白田之上,黃鶯的鳴叫聲在衆多松林間激烈迴盪。
竹轎子飛進翠綠色的光芒中,珍貴的樓閣紅色的門隨意地敞開讓人盡情眺望。
當年祖訥降伏老虎,穿着木屐很快就除去荊榛居住在這裏。
到現在半夜還會對着寒月吼叫,守護這純淨的境界嚴厲地驅除不好的東西。
喊人點燈談話很快就度過了夜晚,捧着粥盂一起前往雲堂聚集。
太陽高高升起揮動衣袖走過鄰峯,老和尚相見只是長時間地作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