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木无卑枝,清漪无杂鳞。君今甫二十,出语如有神。洒然风雨气,倾倒万斛尘。古风日芜秽,大道成迷津。各抱媕婀性,何以称诗人。遂如缁与素,渐染渐失真。贱子不量力,颓翮思一振。区区自怡悦,安计笑且嗔。把君北道集,怀抱生古春。流离浩满眼,凭车发哀呻。惜哉徒为尔,不救民苦辛。今当与子别,行矣各爱身。所期浮嚣尽,远与澹泊邻。
笔直的树木没有低卑的树枝,清澈的水波没有杂乱的鱼鳞。
你如今刚满二十岁,说出的话语好似有神助。
潇洒地带有风雨之气,能倾倒无数的尘埃。
古风日益荒芜污秽,大道变成了迷途。
各自怀着曲意迎合的性子,凭什么被称作诗人。
于是就如同黑色与白色,渐渐沾染就渐渐失去了本真。
我这不成器的人不自量力,颓废的羽翼想要振作一下。
只是自己小小的自我愉悦,哪里管得了嘲笑和嗔怪。
拿着你的北道集,怀抱中生出古朴的春意。
流亡离散满眼都是,靠着车发出悲哀的呻吟。
可惜只是这样罢了,不能拯救百姓的痛苦艰辛。
现在应当与你分别,走了啊各自爱护自己。
所期望的是浮躁之气都消失,远远地与淡泊为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