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堂宿雾衣巾湿,展卷看图向庭立。高峰巃嵷树蒙葺,雨气山光满川湿。中有扁舟一钓翁,手把纶竿头戴笠。欲渡真愁野水昏,将归更恐溪风急。渠虽不语吾亦解,已觉良工竟先入。练川老子旧名流,三十年来邈谁及。今时画工强解事,枉秃霜毫翻墨汁。舍人耽诗复爱画,断素遗缣总收拾。向来卷帙堆比山,后得此图尤什袭。嗟予对此开郁悒,如热者濯渴者汲。诗成画法两无聊,空对西山高岌岌。
空空的堂屋里夜雾凝结衣服头巾都湿了,展开画卷对着庭院站立观看。
高峰高峻树木茂密,雨气和山光使得整个山川都很潮湿。
中间有一条小船上有一个垂钓的老翁,手里拿着钓竿头上戴着斗笠。
想要渡河真为昏暗的野外水流发愁,将要回去又担心溪边的风太急。
他虽然不说话我也能理解,已经感觉到优秀的工匠率先进入画中了。
练川的老先生是过去的知名人士,三十年来谁也比不上。
现在的画工勉强懂得些事,白白地秃了画笔浪费了墨汁。
中书舍人沉溺于诗歌又喜爱绘画,残碎的绢帛总是收集起来。
向来书卷画轴堆积如山,后来得到这幅图尤其觉得珍贵。
可叹我面对这幅图心生郁闷,就像热的人想沐浴、渴的人想喝水。
诗写成了画的技法也很无趣,白白地对着那高高的西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