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为扪萝行,正坐爱山癖。
振衣云中树,洗耳泉上石。
稍寻优钵林,偶旁瞿昙宅。
溪横走羊肠,山转回龙脊。
两难伴搘筇,二老共飞锡。
望迷落叶秋,坐断蒲团夕。
云归绕窗明,香尽出檐碧。
希声发岩窦,妙观生墙壁。
尘缘苦椎板,胜事成今昔。
离家月垂钩,归路月挂璧。
师今一帆轻,我向百里役。
船了罢持桡,赵州行蓦直。
因为喜爱攀援藤萝而艰难前行,正是因为有着喜爱山的癖好。
在云中的树上整理衣裳,在泉边的石头上清洗耳朵。
稍微寻找优钵罗树林,偶尔靠近佛陀的居处。
溪水横向流淌如同羊肠小道,山势回转如同龙的脊梁。
左右为难地依靠着竹杖,两位老人一同持锡杖而行。
望着让人迷惑的秋天落叶,一直坐到黄昏蒲团上。
白云归来绕着窗户明亮,香气散尽露出屋檐的青碧。
奇妙的声音从岩洞中发出,奇妙的景象在墙壁上呈现。
尘世的缘分如同苦累的椎板,美好的事情有今有昔。
离开家时月亮像垂着的钩子,回家路上月亮像挂着的玉璧。
师父如今行船一帆风顺,我却在百里之外奔波。
船到了就停止划桨,像赵州和尚那样径直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