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不羁士,少年知远游。
结交尽豪俊,英风邈难俦。
浩然志四海,垄断非所求。
群雄乱天纪,誓将除国仇。
驱马向京邑,道路阻且修。
旷望空叹息,失计成淹留。
时哉苟未会,白璧宁暗投。
耻同五鼎食,笑视千金裘。
袁丝尚游侠,枚皋事俳优。
知己竟不遇,行藏谁与谋。
白日如逝水,冉冉春复秋。
人生久羁旅,岂不怀故丘。
芳时倏徂谢,悲绪寒飕飕。
容华易憔悴,安能常黑头。
放歌吴门市,洗耳长江流。
虽然不得意,常为苍生忧。
心随去雁远,目送孤云愁。
夫子东海裔,济代多良筹。
既无陈仲举,虽贤罕见收。
何如共脱屣,速驾赴沧洲。
我原本是个不受拘束的人,少年时就知道远游四方。
结交的都是豪杰俊才,英雄气概高远难以相比。
有广大的志向在四方,垄断权力并非我所追求。
众多英雄扰乱了国家纲纪,发誓要除掉国家的仇敌。
驱马奔向京城,道路艰难又漫长。
空自远望而叹息,因失策而长久滞留。
时机啊如果还没遇到,洁白的玉璧难道要暗中投出。
以享受五鼎的美食为耻,笑看价值千金的皮衣。
袁盎还崇尚游侠,枚皋从事表演滑稽戏。
知己最终没有遇到,行为举止和未来规划能与谁谋划。
白日如同流逝的水,缓缓地春天过去又是秋天。
人生长久地旅居在外,怎能不怀念故乡。
美好的时光很快就消逝了,悲伤的情绪如寒风吹拂。
容颜容易憔悴,怎能一直保持年轻。
在吴地的集市上放歌,在长江水流边洗耳。
虽然不得志,却常常为百姓忧虑。
心跟随远去的大雁遥远,目光追送孤独的云朵忧愁。
先生是东海地区的人,济世时多有良策。
既然没有像陈仲举那样的人,即使有贤能的人也很少被录用。
如何一起摆脱尘世,赶快驾车奔赴沧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