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言少康真禹子,子孙九人流到此。
谁言鬼侯遭纣虐,冤魄至今灵故垒。
诞哉二说太荒唐,未识根原有初始。
我曾南自五羊回,杖屨空山问遗址。
数间古屋傍林峦,一簇偶人皆剑履。
断碑仆地苍藓没,满庭落叶秋风起。
岁时伏腊走村翁,醵钱买酒烹羊豕。
粤巫击鼓细吹角,整日歌呼乞新祉。
饥乌攫肉舞盘间,野蝶寻馨投盏里。
愚民惊怪相骇诞,巧啭笙簧萦俗耳。
那知三代去已远,鬼神岂肯歆非祀。
漳川遐僻在穷闽,北去中州几万里。
从来不及风马牛,庙食胡为而至是。
滥觞曲士妄穿凿,湍激妖狐因倚恃。
嘘烟吹雾作精变,历古冥冥无辨理。
保当济会狄梁公,为我乘时皆斥毁。
谁说少康真是大禹的儿子,他的子孙九人辗转流落到这里。
谁说鬼侯遭受了纣王的暴虐,冤魂到现在还在那旧垒显灵。
这两种荒诞的说法太荒谬了,没有认识到根源是有起始的。
我曾经从南方的五羊城回来,拄着拐杖穿着草鞋在空山探寻遗址。
几间古老的房屋依傍着山林,一群偶人都穿着剑和鞋。
断碑倒在地上被青苔掩盖,满庭院都是落叶在秋风中飘起。
每年四季祭祀时村里的老人会来,凑钱买酒杀羊杀猪。
广东的巫师击鼓又细吹号角,整天唱歌呼喊乞求新的福祉。
饥饿的乌鸦抓取肉在盘中舞动,野蝴蝶寻找香味投入酒杯里。
愚昧的民众惊讶奇怪相互惊骇,巧妙转动的笙簧萦绕在世俗人的耳中。
哪里知道三代已经远去很久,鬼神怎么会享用不恰当的祭祀。
漳川偏远处在贫穷的福建,向北距离中原几万里。
从来就毫不相干,祭祀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。
那些学识浅陋的人随意穿凿附会,湍急而妖异的狐狸借此倚仗。
吐烟吹雾制造神怪变化,从古至今昏暗没有辨别道理。
应当依靠狄仁杰这样的人,为我趁着时机将这些都斥责毁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