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闻沧浪亭,未濯沧浪水。
先贤眇遗迹,壮观一何侈。
飞桥跨木末,巨浸折胡壘。
糟床行万瓮,缭墙周数里。
废兴固在天,庶用观物理。
缅怀嘉佑世,周道平如砥。
相君贤相君,子美东南美。
如何一网尽,祸岂在故纸。
青蝇变白黑,作俑弱焉始。
所存醉翁文,垂耀信百世。
无忘角弓咏,嘉树犹仰止。
同来二三子,感叹咸坐起。
缥瓷酹新汉,毁誉均一洗。
忽逢醒狂翁,一别垂二纪。
隽哉老益壮,论事方切齿。
我欲裂绛幔,推着明光里。
安得上天风,吹落君王耳。
从前听说过沧浪亭,却未曾在沧浪水中洗过。
前代贤人的细微遗迹,那壮观景象是多么盛大。
飞桥跨越在树梢之上,巨大的湖泽曲折环绕土丘。
酿酒的槽床排列着成千上万的酒瓮,环绕的围墙周长有好几里。
兴盛与衰废本来就由上天决定,希望以此来观察事物的道理。
缅怀嘉佑年间,大路平坦得像磨刀石。
丞相是贤能的丞相,苏子美是东南的才俊。
为何会一网打尽,灾祸难道是因为旧纸文书。
青蝇能颠倒黑白,作俑的开端是很微弱的。
留存下来的醉翁的文章,光辉流传肯定能百世不朽。
不要忘记角弓的吟咏,美好的树木依然让人敬仰。
一同前来的两三个朋友,感叹着都站了起来。
用淡青色的瓷器祭奠新酒,诋毁和赞誉都一起被洗去。
忽然遇到清醒而狂放的老翁,这一别已经过了二十四年。
真是豪杰啊越老越健壮,谈论事情正切齿痛恨。
我想要撕裂红色的帐幔,把他推进明亮的光里。
怎能得到上天的风,把这些吹进君王的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