乏才叨八使,徇祿非三顧。南服頒詔條,東林證迷誤。
未聞述職效,偶脫囂煩趣。激水浚坳塘,緣崖欹磴步。
西巖煥朝旭,深壑囊宿霧。影氣爽衣巾,涼颸輕杖履。
臨高神慮寂,遠眺川原布。孤帆逗汀煙,翻鴉集江樹。
獨探洞府靜,恍若偓佺遇。一瞬契真宗,百年成妄故。
孱顏石戶啓,杳靄溪雲度。鬆籟韻宮商,鴛甍勢翔溯。
津樑危彴架,濟物虛舟渡。環流馳羽觴,金英妒妝嫭。
笳吟寒壘迥,鳥噪空山暮。悵望麋鹿心,低迴車馬路。
懸冠謝陶令,褫珮懷疏傅。遐想蛻纓緌,徒慚恤襦袴.
福盈禍之倚,權勝道所惡。何必棲禪關,無言自冥悟。
缺少才能卻忝居八使之位,追求俸祿並非像劉備三顧茅廬那樣。
在南方發佈詔令條文,在東林驗證迷惑和錯誤。
沒有聽聞述職的成效,偶然擺脫了喧囂煩惱的趣味。
激盪水流來疏浚坳塘,沿着山崖歪斜着石級步道。
西巖煥發出早晨的旭日光芒,深深的山谷容納着昨夜的霧氣。
影子和氣息使衣服和頭巾清爽,涼風輕輕吹拂着柺杖和鞋子。
登上高處精神思慮平靜,向遠處眺望山川原野分佈。
孤獨的帆船逗留在汀洲的煙霧中,烏鴉翻飛到江邊的樹上聚集。
獨自探尋洞府的安靜,彷彿遇到了偓佺。
一瞬間契合了真宗,百年後卻成了虛妄的緣故。
醜陋的石戶開啓,深遠的溪雲飄渡。
松濤聲韻猶如宮商之音,鴛鴦屋脊態勢如同飛翔回溯。
渡口橋樑上危險的獨木橋架設着,濟助事物如同虛舟渡河。
迴旋的水流推動着酒杯,金色的花朵嫉妒美麗的裝扮。
胡笳的吟唱在寒峭的營壘中格外悠遠,鳥兒的噪鳴在空山日暮時響起。
惆悵地望着麋鹿般的心境,低低地回到車馬來往的道路。
掛冠辭職學陶淵明,解下玉佩懷念疏廣疏受。
遐想擺脫官帽的繫帶,白白慚愧只關心百姓的寒暖。
福分滿盈時災禍就會倚靠過來,權力勝過就會被道所厭惡。
何必棲息在禪關,不用言語自然就會暗自領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