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溪檢校閒桃李,暗記蒼苔唯屐齒。
野鴛時看立汀沙,個字分明尤足喜。
金駝銀鼻豈關念,夢月當窗印寒水。
閨門瓜戍忽臨期。交與銅章令滌視。
篆文春蚓紅縈纏,背刻太平興國年。
因記太宗全盛日,車書萬里恢山川。
吳王納地初改郡,錢塘國勢猶依然。
治中選任不輕予,縱受往往皆前賢。
顧我何人來冒綴,迂愚縮朒仍孤顇。
買臣雖陋會稽懷,靖節殊慚彭澤棄。
職分猶得按西湖,岸址防侵除葑穢。
汎舟何事最官況,屬玉鵁鶄總徒隸。
無煩移牒水仙王,徑寫新篇就印章。
給露洗開千樹色,支風吹髮萬荷香。
持旭桂隱真堪樂,世界清涼似巖壑。
更將此印印渠詩,是我前生那得知。
在修溪邊查看那自在的桃李,暗暗記住那蒼苔上只有木屐的齒痕。
野鴛鴦時常能看到站立在汀洲沙灘上,那一個一個的身影格外讓人欣喜。
金駝銀鼻哪裏值得掛念,夢月映在當窗的寒水上。
女子守閨門或戍守邊疆的事忽然到了期限。
交付給銅印官令去審視處理。
篆文如同春天的蚯蚓般紅色縈繞糾纏,背面刻着太平興國的年號。
因而想起太宗全盛的日子,車同軌書同文萬里之內恢復了山川的秩序。
吳王獻地最初改設郡,錢塘的國勢依然如舊。
治理中的選拔任用不輕易給予,縱然接受的往往都是前賢。
想到我是什麼人來冒昧地接續,迂腐愚蠢畏縮仍孤獨憔悴。
朱買臣雖然貧寒卻心懷會稽,陶淵明也很慚愧自己棄官。
職務上還能掌管西湖,堤岸防止被侵佔除去茭白等雜草。
泛舟什麼事最符合官況,那些水鳥總是下屬。
無需麻煩去通知水仙王,直接寫下新篇就蓋上印章。
晨露洗出千樹的色彩,和風吹起萬荷的香氣。
拿着酒在桂樹的隱居處真是快樂,世界清涼好似山岩溝壑。
再用這印章印在他的詩上,這是我前生哪裏能知道的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