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日憑高步臺閣,意氣飄然擺羈縛。
靈蹤絕跡萬千狀,羣玉排青插寥廓。
點頭巨石勢欲動,突立試劍峭如削。
劍池在嶺不憚浚,造化神工巧鐫鑿。
寒湫耿耿浸雲根,大旱燒雲源不涸。
跳珠噴激瑩無痕,百斛珠璣綴疏箔。
丹青妙手畫不到,一點塵埃無處著。
僧居佔盡佳山景,樓殿高低半丹雘。
午齋寂寂山風幽,續斷風搖四檐鐸。
始疑東海轉鰲背,蓬萊弱流在西角。
千巖萬壑看不厭,自謂它山盡糟粕。
我來因作神仙尉,得舍塵寰少盤礴。
不因仙客爲先容,爭得看山這一腳。
乃知世俗徒擾擾,不若甘心處恬薄。
長嘯拂衣歸去來,舊山亦有云泉約。
整天憑藉高處行走在臺閣之間,意氣瀟灑擺脫了束縛。
神奇的蹤跡消失不見呈現出萬千種形態,羣玉排列在青空插入廣闊的天地。
那點頭的巨石態勢好似要移動,突出聳立的試劍石峭拔如同被削過。
劍池在山嶺上不怕艱難地疏通,是大自然神妙的工巧精心雕琢而成。
寒冷的水潭深深沉浸到雲的根部,大旱時火燒雲但水源也不會乾涸。
飛濺的水珠噴激得晶瑩沒有痕跡,成百斛的珍珠綴在稀疏的竹簾上。
即使丹青妙手也畫不出,一點兒塵埃都沒有地方附着。
僧人居住的地方佔盡了美好的山景,樓殿高低錯落大半塗着紅色。
中午的齋飯時寂靜的山風幽深,續斷的風搖動着四周的檐鈴。
開始懷疑東海轉動到了鰲的背上,蓬萊弱小的水流在西邊的角落。
千巖萬壑怎麼看都看不膩,自認爲其他的山都是糟粕。
我來到這裏是因爲做了神仙般的縣尉,能夠捨棄塵世減少束縛。
如果不是仙客事先引薦,怎麼能爭取到這看山的機會呢。
才知道世俗之人只是紛紛擾擾,不如心甘情願地處在恬靜淡薄之中。
長嘯着拂衣歸去,原來的山也有與雲泉的約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