菊酒不忍酌,步至東城闉。城頭樓最高,上與天爲鄰。經始自洪武,及今五百春。借問檐前好風日,幾見連屋累棟燒成薪。我昨初客滬水濱,亂餘逢節欣飲醇。邇來又重九,胡乃四塞皆烽煙。行省不決戰撫策,坐令邊吏愁逡巡。巡方使者文絕倫,郡侯意氣幹青雲。手長斧柯短,醉膽空輪囷。座中復有二三客,談詩說劍俱清新,憑欄我獨望慈親。邊雲慘澹心氛氳,此樓雖高何足雲。點竄歐陽詩,俯仰淚沾巾。昆池已不見,況乃城中人。
菊花酒不忍心去喝,步行到東城的門邊。
城頭上的樓是最高的,往上好像和天相鄰。
開始建造是從洪武年間,到現在已經有五百個春秋了。
試問那房檐前的好風光好日子,幾回看見接連的房屋和衆多的屋棟被燒成了柴草。
我昨天才剛開始客居在滬水之濱,戰亂之後遇到節日高興地飲酒。
近來又到了重陽節,爲何四周都是烽火硝煙。
行省不制定決戰或安撫的策略,任憑邊地官吏憂愁而徘徊不前。
巡查地方的使者文采絕倫,郡侯的意氣直衝雲霄。
手長而斧柄短,醉後的膽量徒然雄壯。
座中又有兩三位客人,談論詩歌和論劍都很清新,靠着欄杆只有我獨自遙望思念親人。
邊地的雲彩黯淡心情也鬱悶,這樓雖然高又哪裏值得說呢。
修改歐陽先生的詩,一俯一仰間淚水沾溼了巾帕。
昆明池已經看不見了,更何況是城中的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