絳衣騎日扶桑上,三精九縣開靈貺。趙梁雍代跡俱空,馮吳寇鄧勳相望。客星何處潛光芒,雙臺疊巘摩穹蒼。釣絲千丈捲煙雨,誰瞰一碧玻璃江。羊裘坐穩無心動,蒲輪纁幣知何用。故人聊爲小周旋,君房謬欲相推送。寥寥歲月今幾秋,山寒鬆吹多颼飀。春來日暖花氣發,極浦浪轉魚龍遊。先生有臺人共高,虛庭忍見生蓬蒿。斷碑敗壁蠹荒蘚,灌木野鳥捐枯巢。一朝鐘梵交雲際,檐楹改觀輝杉桂。非關好事取時名,此中恥但稱能吏。卻經祠下羅清樽,試歌此詩當招魂。先生出兮佩蘭蓀,明璣耀旂駕瑤璠,黃麟道前翠虯奔。先生去兮山雲屯,玉妃金童從繽紛。吹簫鼓瑟聲冥冥,目斷暮靄棲遙林。
穿着紅色衣服在太陽升起時登上扶桑,天地人三精和九州都顯露出神靈的恩賜。
趙、梁、雍、代的遺蹟都已空無,馮、吳、寇、鄧的功勳相互對望。
客星在何處潛藏着光芒,兩座高臺重疊山峯直摩蒼穹。
釣絲千丈捲動着煙雨,誰能俯瞰這一片碧綠如玻璃的江水。
穿着羊裘安穩地坐着內心沒有波動,蒲輪和禮物又有何用。
老朋友姑且進行一些小小的周旋,你卻錯誤地想要推舉我。
寥寥的歲月到現在已經過了幾個秋天,山中寒冷松濤吹拂多有颼飀之聲。
春天到來太陽溫暖花氣散發,遙遠的水邊波浪翻轉魚龍遊動。
先生有高臺人們都一同敬仰,空曠的庭院怎能忍心看到長出蓬蒿。
斷裂的石碑、殘敗的牆壁被蛀蟲侵蝕着荒草苔蘚,灌木叢和野鳥拋棄了枯巢。
忽然有一天鐘和梵音在雲間交匯,屋檐和柱子改變樣子使杉樹和桂樹生輝。
並非是爲了獲取當時的名聲而做這事,這裏只以被稱爲能幹的官吏爲恥。
卻在祠廟下面擺上了清醇的酒樽,試着唱這首詩來招魂。
先生出來啊佩戴着蘭蓀,明亮的珠璣閃耀旗幟駕馭着美玉,黃色的麒麟在前面翠色的虯龍奔跑。
先生離去啊山間雲霧聚集,玉妃和金童跟隨着紛紛紜紜。
吹簫鼓瑟的聲音幽遠,目光盡頭是傍晚的雲靄棲息在遙遠的樹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