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蹭蹬爲逐臣,鬢毛白盡巴江春。鹿鳴猿嘯雖寂寞,
水蛟山魅多精神。山瘧困中聞有赦,死灰不望光陰借。
半夜州符喚牧童,虛教衰病生驚怕。巫峽洞庭千里餘,
蠻陬水國何親疏。由來真宰不宰我,徒勞嘆者懷吹噓.
霸橋昔與張生別,萬變桑田何處說。龍蛇縱在沒泥塗,
長衢卻爲駑駘設。愛君氣堅風骨峭,文章真把江淹笑。
洛下諸生懼刺先,烏鳶不得齊鷹鷂。岳陽西南湖上寺,
水閣鬆房遍文字。新釘張生一首詩,自餘吟著皆無味。
策馬前途須努力,莫學龍鍾虛嘆息。
十年困頓失意成爲被放逐的臣子,兩鬢頭髮都已在巴江的春天裏變白。
鹿的鳴叫和猿的長嘯雖然顯得寂寞,但水中蛟龍和山中鬼魅卻很有精神。
在山中瘧疾的困擾中聽說有赦免,死灰般的心也不指望能借到光陰。
半夜裏州郡的文書傳喚牧童,白白地讓衰老患病的人產生驚恐害怕。
巫峽到洞庭有千里多的路程,那蠻夷邊地水鄉有什麼親疏之分。
向來真正的主宰並不主宰我,只是徒勞地讓嘆息的人空自吹噓。
霸橋過去與張生分別,萬事萬變滄海桑田向哪裏去訴說。
龍蛇即使在泥沼中埋沒,長長的大道卻爲劣馬設置。
喜愛你氣概堅定風骨峭拔,你的文章真讓江淹都要發笑。
洛陽的衆多儒生害怕爭先,烏鴉老鷹比不上雄鷹。
在岳陽西南的湖上寺,水閣和鬆房到處都有文字。
新釘上張生的這一首詩,其餘吟誦的都覺得沒味道。
驅馬向前途一定要努力,不要像老態龍鍾的人那樣徒然嘆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