間者數年比不登,又有水旱疾疫之災,朕甚憂之。愚而不明,未達其咎。意者朕之政有所失、而行有過與?乃天道有不順、地利或不得、人事多失和、鬼神廢不享與?何以致此?將百官之奉養或費、無用之事或多與?何其民食之寡乏也? 夫度田非益寡,而計民未加益,以口量地,其於古猶有餘,而食之甚不足者,其咎安在?無乃百姓之從事於末、以害農者蕃、爲酒醪以靡谷者多、六畜之食焉者衆與?細大之義,吾未能得其中。其與丞相、列侯、吏二千石、博土議之,有可以佐百姓者,率意遠思,無有所隱。
近年來連續幾年莊稼沒有豐收,又有水災旱災和疾病瘟疫等災害,我很憂慮這件事。
我愚笨而不聰明,不明白這是怎麼造成的。
想來是我的政治有失誤之處、行爲有過錯吧?還是天道有不順暢的時候、地利有不能獲得的時候、人事大多失去和諧、鬼神被廢棄不祭祀吧?爲什麼會導致這樣呢?是百官的俸祿花費太多、沒有實際用處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吧?爲什麼百姓的食物會這樣缺乏呢? 丈量田地沒有減少,統計百姓人口也沒有增加,按人口來計算土地,比古代還綽綽有餘,然而糧食卻很不充足,過錯在哪裏呢?莫非是百姓從事工商業,從而妨害農業的人太多、釀造酒漿浪費穀物的人太多、牲畜喫的穀物太多了吧?大大小小的道理,我沒能明白其中的關鍵。
讓丞相、列侯、俸祿二千石的官員、博士們商議這件事,有能夠幫助百姓的辦法,就坦率地深遠思考,不要有所隱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