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篇虽小技,其源本经史。必也万卷储,始足供驱使。别材非关学,严叟不晓事。顾令空疏人,著录多弟子。开口效杨陆,唐音总不齿。吾观赵宋来,诸家匪一体。东都导其源,南渡逸其轨。纷纷流派别,往往近粗鄙。群公皆贤豪,岂尽昧厥旨。良由陈言众,蹈袭乃深耻。云何今也愚,惟践形迹似。譬诸艻蔗甘,舍浆啖渣滓。斯言勿用笑,庶无乖义始。
诗歌虽然只是小小的技艺,但它的源头本来在于经史。
一定要有万卷书籍的储备,才足以供人驱使运用。
特别的才能并非与学问无关,严羽老先生不懂这些事。
只让那些学问空疏的人,收录有很多弟子。
开口效仿杨亿、陆游,对唐音总是不屑一顾。
我看从赵宋以来,各家并非是一个整体。
北宋开启了它的源头,南宋偏离了它的轨道。
纷纷形成流派的分别,往往近乎粗俗鄙陋。
诸位先生都是贤能豪杰,难道都不明白其中的要旨。
实在是因为陈词滥调太多,因袭模仿是极大的耻辱。
为何如今的人这么愚蠢,只是践行那些表面的形迹相似。
就好比那甘蔗是甜的,却舍弃蔗浆而去吃渣滓。
这些话不要用来嘲笑,或许才不会违背意义的开始。
粉墙青虯檐百尺,一条天色催暮。
洛妃偶值无人见,相送袜尘微步。
教且住。
携玉手潜得莫惹冰苔仆。
芳心暗诉。
认香雾长鬟边,好风衣上,分付断魂语。
双栖燕,岁岁花时飞度。
阿谁花底催去。
十年镜里樊川雪,空袅茶烟千缕。
离梦苦。
浑不省锁香金箧归何处。
小池枯树。
算只有当时,一丸冷月,犹照夜深路。
谁在纱窗语?是梁间双燕多愁,惜春归去。早有田田青荷叶,占断板桥西路。听半部新添蛙鼓。小白蔫红都不见,但愔愔门巷吹香絮。绿阴重,已如许!花源岂是重来误?尚依然倚杏雕栏,笑桃朱户。隔院鞦韆看尽坼,过了几番疏雨。知永日簸钱何处?午梦初回人定倦,料无心肯到閒庭宇。空搔首,独延伫。
日长院宇,针绣慵拈,况倚阑无绪。
翡帷翠幄看尽展,忘却东风帘户。
芳魂摇漾,渐听不分明莺语。
逗红蕉叶底微凉,几点绿天疏雨。
画屏遮遍遥山,知一缕巫云,吹堕何处。
愁春未醒,定化作,凤子寻香留住。
相思人并,料此际,惊回最苦。
亟丁宁池上杨花,莫便枕边飞去。
蛮府辍棹时,梅熟处日日阑风吹雨。
无心好梦,早被行云勾住。
难道今番是梦,梦里分明说与。
留不得,翠衾凉,珠泪飘残蜜炬。
啼鹃满山树。
谢多情小鸟,劝侬归去。
秋期过了,夜月寒生南浦。
执手枯荷池上,宛种玉。
亭东路。
贪梦好,问柔魂,可曾飞度。
桐扣亭前。记春花落尽,才返吟鞭。鸭头凝练浦,鹅眼屑榆钱。兰期空约月初弦。待来不来,红桥小船。蓬山近,又风引翠鬟不见。飞燕,书乍展。哽咽泪痕,犹自芳笺染。玉镜妆台,青莲砚匣,定自沉吟千遍。解道临行更开封,背人一缕香云剪。知他别后,凤钗拢鬓深浅。
江叶元礼,少日过流虹桥,有女子在楼上,见而慕之,竟至病死。气方绝,适元礼复过其门,女之母以女临终之言告叶,叶入哭,女目始瞑。友人为作传,余记以词。 桥影流虹,湖光映雪,翠帘不卷春深。一寸横波,断肠人在楼阴。游丝不系羊车住,倩何人、传语青禽7?最难禁。倚遍雕阑,梦遍罗衾。
重来已是朝云散,怅明珠佩冷,紫玉烟沉。前度桃花,依然开满江浔。钟情怕到相思路,盼长堤、草尽红心。动愁吟。碧落黄泉,两处难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