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昔生兵间,淮洛靡安宅。
紞髦入小学,童卯聚十百。
先生依灵肘,教以兔园册。
仅能记姓名,笔砚固不择,灶煤磨断瓦,荻管随手画。
稍长游名场,麤若分菽麦。
偶窥文房谱,虽慕无由获。
笔惟可把握,墨取黑非白,砚得石即已,殆可供捣帛。
从渠膏梁子,窃视笑哑哑。
我过去生活在战乱之中,淮河、洛水一带没有安稳的住所。
年幼时进入小学,儿童们聚集在一起有很多。
先生依靠着灵便的手肘,教我们《兔园册》。
仅仅能够记住姓名,笔和砚台本来就不挑拣,用灶里的煤灰在磨断的瓦片上,随手用荻管来画画。
稍长大些就游历在文人场所,粗略地能区分豆类和麦子。
偶然看到文房四宝的谱录,虽然羡慕却没有办法得到。
笔只要能握住就好,墨选取黑色而不是白色,砚台得到石头做的就可以了,大概能用来捣帛。
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,偷偷看着笑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