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六夜春水生,陆子初有临川行。
溪深桥断不得渡,城近卧闻吹角声。
三月三日天气新,临川道中愁杀人。
纤纤女手桑叶绿,漠漠客舍桐花春。
平生怕路如怕虎,幽居不省游城俯。
鹤躯苦瘦坐长饥,龟息无声惟默数。
如今自怜还自笑,歛版低心事年少。
儒冠未恨终自误,刀笔最惊非素料。
五更欹枕一凄然,梦里扁舟水接天,红蕖绿芰梅山下,白塔朱楼禹庙边。
二月六日晚春天的水涨起来了,陆子刚开始有去临川的行程。
溪水很深桥梁断了不能渡过,靠近城池躺着能听到吹号角的声音。
三月三日天气清新,在去临川的路上忧愁得让人难受。
纤细的女子的手映衬着桑叶呈现绿色,寂静的旅舍外桐花绽放好似春天。
生平一直害怕路就如同害怕老虎,隐居起来也不曾去城里游玩。
像鹤一样的身躯因长期饥饿而瘦弱,像龟一样呼吸无声只是默默地计数。
如今自己怜悯自己还自己嘲笑自己,收起官版低下头来想着年轻时候的事。
儒者的帽子不遗憾最终是自己耽误了自己,刀笔吏的生活最让人吃惊的是不是向来所料想的。
五更时斜靠在枕头上一阵凄凉,梦里小船在水天相接之处,红色的荷花绿色的菱角在梅山下,白色的塔红色的楼在禹庙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