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家妙品古亦稀,高人每号无声诗。浅夫拈笔率信意,岂解盘薄凝深思。聊希形似即满意,难与神化论等次。子乔老仙烟霞骨,劂出心肝洗尘俗。身化西湖一树冰,气吞湘岸千竿玉。映缣姿态斗纤秾,转手枝柯分直曲。山空自喜野人同,岁寒敢谓吾曹独。补之墨梅称绝伦,与可写竹恒逼真。今之画图兼二妙,始信苦学能通神。草堂六月气凄爽,彷佛坐我清江滨。白头岂知老将至,对尔真足忘冬春。忆昨青阳回绿草,横斜桃李长安道。一夜飘风历乱生,可怜花叶纷颠倒。尘世繁华有盛衰,朱门一闭无人扫。与君开卷玩高标,绝胜对客谈虚藻。
画家的精妙作品在古代也是稀少的,高尚的人常称其为无声的诗。
浅薄的人拿起笔随意而为,哪里懂得盘旋曲折蕴含着深沉的思考。
只希望大概相似就感到满意了,难以与出神入化相提并论等级。
像子乔老仙那样有着烟霞般的风骨,呕心沥血去除尘俗。
自身化为西湖边一棵如冰的树,气势可吞没湘岸千竿的竹子。
在绢上呈现的姿态比试纤柔与艳丽,转换之间树枝分出笔直与弯曲。
山林空旷自然为与野人相同而高兴,寒冬时节哪敢说只有自己。
杨补之的墨梅堪称无与伦比,文与可画竹总是那么逼真。
如今的画作兼具这两种美妙,才相信刻苦学习能够神通。
草堂在六月时气候凄清凉爽,仿佛让我坐在清澈的江边。
满头白发哪里知道年老将至,面对它真的足以忘却冬春。
回忆起昨日春天阳光重回绿草,横斜的桃李在长安大道上。
一夜飘起的风胡乱吹起,可怜花叶纷纷颠倒凌乱。
尘世的繁华有兴盛有衰落,朱门一旦关闭就无人清扫。
与你打开画卷欣赏这高雅的格调,绝对胜过对着客人空谈虚假的辞藻。